景彦庭安静地坐着,一垂眸,视线就落在她的头顶。 她很想开口问,却还是更想等给爸爸剪完了指甲,再慢慢问。 话已至此,景彦庭似乎也没打算再隐瞒,深吸了一口气之后,才道:我没办法再陪在小厘身边了很久了,说不定哪一天,我就离她而去了,到那时候,她就拜托你照顾了。 痛哭之后,平复下来,景厘做的第一件事,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。 他去楼上待了大概三十分钟,再下楼时,身后却已经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。 她哭得不能自已,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,伸出不满老茧的手,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。 看着带着一个小行李箱的霍祁然,她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,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?我自己可以,我真的可以 我家里不讲求您说的这些。霍祁然说,我爸爸妈妈和妹妹都很喜欢景厘。对我和我的家人而言,景厘都只需要做她自己。 景厘轻轻吸了吸鼻子,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。 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,总是保留着一股奇怪的生疏和距离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