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彦庭激动得老泪纵横,景厘觉得,他的眼睛里似乎终于又有光了。 又静默许久之后,景彦庭终于缓缓开了口:那年公司出事之后,我上了一艘游轮 所以,这就是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国,得知景厘去了国外,明明有办法可以联络到她,他也不肯联络的原因。 霍祁然转头看向她,有些艰难地勾起一个微笑。 霍祁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,因此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表示支持。 她说着就要去拿手机,景彦庭却伸手拦住了她。 爸爸景厘看着他,你答应过我的,你答应过要让我了解你的病情,现在医生都说没办法确定,你不能用这些数据来说服我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 不用了,没什么必要景彦庭说,就像现在这样,你能喊我爸爸,能在爸爸面前笑,能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顿饭,对爸爸而言,就已经足够了,真的足够了。 很快景厘就坐到了他身边,一手托着他的手指,一手拿着指甲刀,一点一点、仔细地为他剪起了指甲。